聽說過“剃頭挑子一頭熱”的這句話嗎?這就是對鄉(xiāng)下剃頭匠最簡單的描寫。一副剃頭挑子,一頭是一個燃燒著的火爐,一頭是給人剃頭時要用的工具,兒時的鄉(xiāng)村,剃頭匠是最常見的鄉(xiāng)下手藝人之一。
他們一進村,你就會聽見那熟悉的吆喝聲了,他們修理著我們的頭發(fā),也修理著我們的生活。兒時的記憶里,總會有被剃頭匠剃頭時的影子,他們不只是剃頭,還會給長著胡子的男人們刮臉。
不用鋪子,大街上大樹下空場里,只要是這剃頭挑子往哪里一放,哪里就是他們干活兒的場所了,在他們的吆喝聲中,想要剃頭的人,就會自動走出家門來,來到他們跟前。
手動的推子,一把剪刀,和一把鋒利的看著都是寒光閃閃的剃刀,就是他干活時的重要工具了。那時的鄉(xiāng)下老人,多喜歡剃成光頭,所以這一把剃刀,就出來剃頭匠為他們剃光頭的主要工具了,他們將手中的剃刀,靈活地在被剃者的頭上,不停地移動著。這剃頭看似簡單,其實也是一門手藝活兒,沒有經(jīng)歷過長時間的練習(xí)實踐,恐怕,你的剃刀一挨到頭皮,就會有鮮紅的血液溢出吧!如果是給別人剃頭剃出了血,別說掙到錢了,恐怕還有賠償人家吧。
曾清清楚楚地記得那細微的赤啦赤啦的聲音,這就是剃頭匠給自己剃頭時的聲音,仿佛是一種鄉(xiāng)音和鄉(xiāng)愁里的記憶,和那些熟悉而親切的雞鳴犬吠聲一樣,都是最甜美最深刻的一部分,至今想起這剃頭匠,還能隱隱約約地聽見那赤啦赤啦的聲音。
現(xiàn)在隨著社會的飛速發(fā)展,和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即使是在鄉(xiāng)下,這剃頭匠的影子,也看不見了,什么美發(fā)屋造型室,像是雨后春筍一般,出現(xiàn)在城鎮(zhèn)和鄉(xiāng)村里,再也沒人找那些剃頭匠剃頭刮臉了,沒有了活計的他們,也漸漸地改了行。所以這剃頭匠,就成為了一個時代一群人心目中的那集體的記憶。
但是多少年過去了,當我每次想起那些鄉(xiāng)村剃頭匠,和那段在鄉(xiāng)村的大樹下空場上,被剃頭匠剃頭時的情景,心中還是會甜甜的暖暖的,那種溫暖的感覺啊,就一如那剃頭挑子熱的那頭的冒著熱氣兒的火爐與水盆一樣……□路志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