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紅
馬祖禪師是唐朝時五臺山的著名高僧,他很喜歡用“刁難人”的方式去提點(diǎn)自己的徒弟們,幫助他們開竅頓悟。
有一次,馬祖禪師搬了個藤椅坐在寺院后門的小路上看書,沒多久,一個小和尚推著車子從菜園子里回來。由于道路太窄,馬祖禪師又偏偏把腳伸在路中間,小和尚就想讓師父把腿縮回去,以便自己能把車子推過去。沒想到,馬祖禪師卻不以為意地說:“我向來只伸不縮?!?/p>
小和尚一下子愣住了,附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要進(jìn)寺就非走這條路不可,如果是步行倒也好說,從田里走過去也就得了,可推著車子又如何能從田里走呢?小和尚為難地說:“師父,您不肯把腳縮回去,我可回不去寺里了呀。”
馬祖禪師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說:“那是你的事?!?/p>
小和尚有事在身,心想這樣下去非誤事不可,便說:“師父,既然您是只伸不縮的人,那我總不能壓斷師父的腳吧。要不我們換一下,我坐到椅子上來,您來推車,把我的腳壓斷算了!”
馬祖禪師聽后起了興致,想看看這小徒弟哪來這么大的勇氣,就讓他坐到椅子上來,自己則走過去推車??删驮隈R祖禪師要壓到小和尚的腳時,小和尚卻把腳縮了回去。馬祖禪師問:“你不是要和我換一下位置嗎?為什么又把腳縮回去呢?”
小和尚站起來笑笑說:“師父,你是只伸不縮的人,但我是能屈能伸的人,所以我把腳收回來了。”
小和尚說完推著車子離開了,馬祖禪師看著他的背影,滿意得哈哈大笑。多年后,禪師把自己的衣缽全都傳給了這個小和尚,而他就是后來和馬祖禪師齊名的高僧,五臺山隱峰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