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叢叢
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身旁就多了一個小娃娃,而這個小娃娃是要喚我媽媽的那個,這樣想來,內(nèi)心便多了許多溫暖和感動。
轉(zhuǎn)眼間,和娃兒他爹已相識11載,走過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經(jīng)歷的酸甜苦辣,也不過像是一場夢,至今已記不得當(dāng)初青春年少的樣子,也仿佛我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或許時光只是蒼老了容顏,卻沉淀了多年的情意,在彼此的眼眸深處始終是初見時的模樣。
而今,我們倆成了我們仨,也曾看過楊絳先生的《我們仨》,對其中的相濡以沫、相愛相親多少有了些體會。雖說寫不出那樣的言辭,可幸福卻是相似的。在這場愛的旅行中,每個人都是背負著行囊,滿載著對未來的希冀、對彼此的愛戀,信守著一份無言的承諾,肩負著一份厚重的責(zé)任,承受著生活的疾風(fēng)驟雨,卻也享受著生命所帶來的種種美好。
是的,自從兒子出生,我對生命的美好有了更深的認識,這其中的滋味或許只有為人父母才能體會?;蛟S是見過生命之花的凋謝,才會對新生充滿了無限的渴望。生命就像一個圓,從最初的起點出發(f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起點,只是生與死的距離決定了圓的半徑,而如何演繹生命的精彩決定了圓的顏色。
不得不承認,經(jīng)歷了父親的過世,親眼見他一點一點喪失自理能力,有時便不免想到多年前父親也是像兒子這樣,努力地去學(xué)著坐起來、站起來,可一切幾乎都是徒勞的,疾病并不因意志而心慈手軟,只會一點一點蠶食肉體、吞噬信心。我知道父親從未放棄過對生的向往,可倒下再站起來又談何容易?父親終歸沒能和命運抗衡,赤裸裸地來,又赤條條地去,來時世界聽他啼哭,走時他卻再也聽不到這世界的一絲聲音。
與其說兒子的到來是上蒼的饋贈,不如說是父親派來守護我的小天使。與兒子朝夕相處的日子,我總能感受到生命最初的感動。如果說十月懷胎的辛苦和一朝分娩的劇痛是必須經(jīng)歷的,那我愿意相信這是生命破繭成蝶的一個過程。誠然,已為人母的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初的孕吐滋味和分娩之痛,沉浸在兒子帶給我們的無盡歡樂中。
至今還記得初次見面時的場景,在那樣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時間卻定格在產(chǎn)房的鐘表上,從此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小生命,我們的小家至此又多了一個成員。聽到他人生的第一聲啼哭我并沒有激動地落淚,只是感到如釋重負,終于卸貨了,就像列車到站、乘客下車那樣平常。
母子間的感情并不是迅速升溫的,突然間的身份轉(zhuǎn)變讓我有些不適應(yīng),也不知從何時起,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兒子的依賴越來越大,我想大概是因為隨著兒子慢慢長大,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有了更多的反應(yīng)。早上醒來一睜眼他就報以你一個大大的微笑,給你一天的好心情;回家見了你他會張開小手要抱抱,假如你故意轉(zhuǎn)身離開,他會很氣惱;帶他去逛街,他的頭像個撥浪鼓一樣到處看個不停;喂他吃東西,他總喜歡自己拿著勺子,樣子神氣得很;一見給他倒洗澡水,他便會掐著嗓子啊啊的,開心的不行……
不知不覺間,這位叫沐宸的小朋友真真的是應(yīng)了他的名字,9個月的他已經(jīng)22斤,誰還能記得當(dāng)初6.1斤的他是什么模樣呢?曾經(jīng)細長的手指被我寄予彈鋼琴的厚望,而今已經(jīng)厚的像餡餅了。胖胖的小腳丫像是鑲嵌在腿上,肚子上的肉肉堆在一起,眼睛一瞇,像極了一尊小彌勒佛。雖說算不上帥哥一枚,可至少還是很可愛的。我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生活就在故事中,幸福也在故事中。
作者單位:嚴務(wù)鄉(xiāng)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