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水向記者介紹他的研究情況。王曉松 攝
王憲貞介紹碑文。石少軍 攝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聚在一起研究起了德州的文化,雖然是一群年過花甲的老人,他們的“文化沙龍”卻充滿著活力;雖然來自各行各業(yè),研究德州文化是他們共同的愛好,而且他們很認(rèn)真地把它當(dāng)成大事來做,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這群老人的“文化沙龍”叫做“德州文史研究會”(以下稱“文會”),其主要組織者是一位79歲的退休工人董玉水。
◎董玉水,傳統(tǒng)文化的熱愛者
“受家庭環(huán)境的影響,我從小就喜歡傳統(tǒng)文化?!倍袼f,“年輕時我很喜歡古陶瓷,但是那時主要是看。我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也很欣賞。到了上世紀(jì)90年代,我才開始真正深入地進行鑒別和收藏?!?BR>董玉水說,他年輕時,父親的熟人中有一個老學(xué)究,經(jīng)常和他談天,給他講了很多關(guān)于傳統(tǒng)文化的知識和地方逸聞趣事;后來,他又結(jié)識了兩個經(jīng)歷過清末時代的老學(xué)究李孟才和畢玉田老先生?!案麄冊谝黄穑沂芤娣藴\?!彼f。
回憶起自己探索傳統(tǒng)文化的歷程,董老還給記者講了一個小故事:有一年,一個小販得知董老喜歡傳統(tǒng)文化,便問他要不要民國年間的德縣志。董老問他:“你花多少本錢能弄來?”小販說:“100元,少一分錢也不行。”董老就問:“那你自己想掙多少?”小販答:“20元。”董老馬上說:“你去拿,拿來我請你吃飯?!?BR>小販回來的時候,董玉水已經(jīng)吃完飯了,但又特別給他炒了兩個菜?!拔乙豢粗緯4嫱旰茫豁撘膊蝗?,不但給了他120元,還另給了他30元錢當(dāng)路費?!崩先酥v到這里,自己就爽朗地笑起來。在交談中,記者跟他提起潘友林先生校注的“德州九種地方志”,已經(jīng)年逾八旬的老人竟然不假思索地就背出了這九種德州志的名字。
董玉水老人是省收藏家協(xié)會的會員,也是市收藏家協(xié)會的會員,他曾在報刊上發(fā)表多篇文化類的稿子,引起過一些積極的反響。
◎成立“文化沙龍”,奉獻(xiàn)余熱
“我們的‘文會’已經(jīng)活動了兩年零十個月了。”談起自己的“德州文史研究會”,董玉水有著說不完的話,“那時,扒雞文博館通過一個朋友找到我,問是否可以幫他們組織開展一些文化活動,我就想,那就搞個‘德州文史研究會’吧?!薄拔臅背闪⒅酰袔讉€成員是收藏陶瓷的,大家經(jīng)常在一起探討交流,后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研究會的活動內(nèi)容擴展到古陶瓷、書畫、古籍版本鑒定、篆刻、刻瓷、剪紙、扒雞文化、董子文化研究、楹聯(lián)征對、木雕等十余項?!艾F(xiàn)在很多協(xié)會盡管很正式,也有資金,但是搞起來以后形同虛設(shè),很少有活動,很少出成果;我們并不正式,也沒有資金,既沒有收益,也沒有什么經(jīng)營,一群須發(fā)皆白之人,每周一次活動,筆墨自備,花銷自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動了近三年,從未間斷,還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币徽f起這個來,董老充滿著自豪感。“文會”平時的活動以文史和篆刻為主。成員中有篆刻家孫鴻章,時常給大家上一課;其他時間,大家經(jīng)常在一起交流自己在地方文史方面的新見解。他們暢所欲言,拿出自己針對某事某物或某歷史人物的觀點,有時也會提一些自己的疑問,然后大家一起討論。在不久前剛剛過去的討論活動中,一位成員提出來一些關(guān)于德州老城墻城磚的生產(chǎn)工藝和與之相關(guān)的一些問題,在交流與討論中,研究會的成員們講究實證,講究依據(jù),講究思辨,很多人思維相互碰撞,討論的話題就漸漸地從簡單變得豐富起來,最初大家并不完全相同的觀點也漸漸向一起靠攏,最終越來越接近歷史的真相。除此之外,他們還時常一起到德州一些古跡的遺址處進行實地考察,甚至和外地的一些組織進行文化交流。“我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是身體還能夠支撐,又閑著沒事干,就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這些活動中來。雖然可能水平有限,但我還能做些事情,就算做不到添磚加瓦,能給德州的文史工作添一捧土也可以啊?!倍袼f。
◎老有所為,才能老有所樂
“我們的組織沒有章程,沒有費用,就是被考察過之后,在我這里把名字和電話號碼登個記,正式表態(tài)打算來參加,就可以?!倍袼χf,“考察時一般是讓他交一篇文稿,或者當(dāng)場發(fā)表一下自己的一些見解。有的準(zhǔn)成員比較有資質(zhì),那就不用經(jīng)過考察,直接吸收進來了。我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德州文史研究會”現(xiàn)有成員30余人,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yè)。董玉水祖籍濟南,“文會”成員之中除了有德州本地人之外,還有濟陽人、安丘人,甚至江蘇人,等等;他們退休前有的是國家干部,有的是工人,有的是醫(yī)生,有的在企業(yè)……還有的成員現(xiàn)在還在工作。這群“烏合之眾”不但探究出了很多地域文化知識,還在不斷在德州各媒體上發(fā)表相關(guān)文章,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果,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但這并不是他們活動的全部收獲?!拔覀冇懻摰沫h(huán)境很寬松,說什么都可以,有不同的意見甚至可以拍桌子,但是討論完了出了門,哈哈一笑,又是朋友?!倍袼f。
有一次記者去采訪“文會”成員田國良,正趕上他和其他幾個成員在另一個成員王憲貞那里討論完“德州民俗中的兒歌”,剛剛回來。田國良舉著一個小DV,十分興奮地跟家人講當(dāng)時的情景,講大家討論的成就,講氣氛的熱烈與融洽,講主人如何熱情地留他們吃午飯,說帶著DV錄下來怎樣有紀(jì)念意義;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又說起另一個“文會”里認(rèn)識的朋友家里種的杏樹、葡萄,說到這位朋友請大家到家里摘杏吃,杏本來就不多,還被鳥啄壞了幾個,剩下的杏剛好每人一個……田國良講得眉飛色舞,精神狀態(tài)完全不像一個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拔臅钡某蓡T不但在愛好上互相爭鳴,取得成果,在生活上也成為了親密的朋友,收獲了真誠的友誼,收獲了生活的快樂。“老有所為才能老有所樂,我們這個團體很成功,我也為我們這群老友而感到自豪?!倍袼f。
□記者 王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