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的肉鋪
喧嘩角的郭大燜子和郭二燜子
喧嘩角,俗稱旋風(fēng)角,大體位于今天的銀座中心店位置,清末民初,德州的州道、縣衙及官紳都集中居住在城里,較大的商號也多集中在這一帶。喧嘩角的東南角是德玉成雜貨店,西南角是紅磚二層鴻盛樓飯館。由此向東是市府街,縣政府、監(jiān)獄、法院、公安局、教育館在這邊;由此向西是招商街,城隍廟和當(dāng)時最大民用市場——小市就在這里。向南到城門,更是集中了李家大院、盧家大院、魏家大院等豪宅,兩邊有又一村包子鋪、鴻升魁、東合成、振興號、源祥號、慶聚祥、德慶成以及大中藥店等門店。
大鋪面林立的喧嘩角競爭激烈,有間臨時小吃攤的火爆卻毫不遜色。這就是位于九章布店北側(cè)的郭大燜子和郭二燜子。
郭家住在進步街,平民老百姓。兄弟倆制作的小吃燜子是一絕,由于名氣太大,人們漸漸淡忘了他們的名字,郭大燜子和郭二燜子卻響亮了起來。
德州產(chǎn)地瓜,燜子的主要原料就是地瓜淀粉。制作的時候,將地瓜粉和水以一定比例放入鍋內(nèi),中火慢熬,同時不停攪拌,以防止糊底或粘鍋。待熬成青綠色、半透明的半固體狀態(tài)時熄火,迅速倒入白鐵皮做的容器中,慢慢冷卻凝固后就成了。郭氏兄弟制作燜子,水與淀粉的比例,熬制的火候、時間,攪拌的力度等,都把握得很是到位,口感柔滑而有彈性,刀切或油煎不易碎,入口鮮嫩有嚼勁,反之則易碎、口感差。
在老年人的記憶中,郭大燜子的攤點在南門里路東九章布店的北側(cè),緊靠著布店高大的屋檐。簡易的棚子,支著一架平底鍋,旁邊的木桶里盛著切好的粉塊,幾張不大的小桌,早晚出攤。由于生意火爆,郭氏兄弟基本閑不住,從桶里撈出、切好,放入鍋內(nèi),青灰色的燜子塊隨著升起的熱氣,被油一煎顫顫悠悠直晃。小桌上面放著蒜泥、麻汁、醋3種調(diào)料,食客可以根據(jù)口味自由搭配。吃的時候每人一把用鐵絲特制的小叉子,小心地插住燜子塊,蘸上調(diào)料慢慢往嘴里送,邊嚼邊聊天,好不愜意。每年臘月城隍廟會的時候,郭氏兄弟就將攤位遷到廟會上,是四鄉(xiāng)八里普通百姓期盼的美味。
大廚名叫張七鳳凰
老德州城飲食業(yè)發(fā)達,據(jù)1949年統(tǒng)計,不算流動小攤點,有大小飯莊、火燒鋪、面條鋪、果子鋪、饃饃鋪、扒雞鋪等213家,其中三盛園飯莊最是紅火。
三盛園店址在喧嘩角,德州較有名氣的飯店如新華春、江南春、華盛館、慶華園、第一樓等都在這附近。
三盛園于光緒年間開張,經(jīng)理張七鳳凰,烹調(diào)技術(shù)高超,刀法純熟。舊時白事的席上需要獅子、大象、駱駝、馬等動物形象;喜宴上需要龍鳳呈祥圖案,他所雕刻的動物,栩栩如生,尤以鳳凰造型逼真,展翅欲飛,因此得名張七鳳凰。他切肉時,下墊毛巾,肉切碎了,毛巾絲毫無損,所以人們又稱其張七快刀,其本名反而逐步被人淡忘了。德州當(dāng)時的名廚如郭蘭、郭福等多為其徒弟。清末,三盛園停業(yè)。
1912年,張七鳳凰又在喧嘩角南路西開設(shè)了德慶園飯莊,一直經(jīng)營到1921年。1915年,張七鳳凰之子張鴻林在喧嘩角西路南開設(shè)鴻盛樓飯莊,為當(dāng)時一流飯莊,1946年停業(yè)。解放后,張鴻林到國營交通旅行社當(dāng)廚師,又帶出了一大批德州名廚師。
大的飯莊有經(jīng)理、廚師、司賬及店員,德州的小飯鋪多是經(jīng)理兼廚師,招收學(xué)徒當(dāng)服務(wù)員,或一家人獨資經(jīng)營。當(dāng)時德州最多的是饃饃鋪,兼蒸窩窩頭,有60多家。他們多數(shù)有固定的主顧,每天送饃到家,數(shù)量記在摺子上,集中算賬。不少用戶先付給麥子,后吃饃饃。也有的在街頭擺攤售賣,但價格比先給麥子的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