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明
小滿時節(jié),麥子籽粒開始日漸飽滿,顏色也由翠綠開始變?yōu)榻瘘S,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麥田就是一片金色海洋。遠(yuǎn)處不時傳來布谷鳥清脆嘹亮的叫聲,猶如一幅立體的田園畫卷。古諺云:小滿三天竿子響。麥黃時節(jié)正是葚熟之時。誘人的麥香和著甜葚的氣息,隨初夏的微風(fēng)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桑葚,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筆下的尤物。古人贊美桑葚的詩句浩如煙海,文學(xué)大師歐陽修,有“黃栗留鳴桑葚美,紫櫻桃熟麥風(fēng)涼”之句。陸游則有“桑葚熟以紫,水鳥時遺音。偶得一瓢酒,鄰里聊相尋。”洪咨夔則這樣寫道:“桑葚青紅鳩澒洞,麥花開落雉蹣跚?!边€有一首美到極致的桑葚詩:“朱砂點(diǎn)翠影獨(dú)癡,一野殷紅百樹詩。雨露千滴研入墨,輕風(fēng)潤筆寫相思?!惫湃巳绱松罟P,把桑葚樹、果、葉描繪得栩栩如生,翠艷欲滴。
20世紀(jì)六七十年代的廣大農(nóng)村房前屋后都種有好多樹木,村莊全被綠蔭覆蓋,夏季來
臨,雞鳴犬吠、蛙歌蟬唱,好不熱鬧。那時不但有榆、柳、楊、槐樹木,還有好多桑葚樹、棠梨樹、沙果樹。每到麥梢黃時,布谷鳥叫,大街上一聲聲“好甜葚子嘞!”就知道下來葚子了。葚子熟了時節(jié),也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那時手里有一兩毛錢的,買一碗葚子,解解饞;沒有現(xiàn)錢的,也可以收一簸箕地瓜干去換,然后用新提的井水清洗干凈,吃一顆清冽甘甜,滿口生津,回味無窮。如果誰家村后有棵桑葚樹,我們放學(xué)后就把書包掛在樹杈上,脫下鞋爬到高高的樹上采摘桑葚吃,我們這些十多歲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有時下樹時把肚皮磨破了也不覺疼。土里玩大的孩子皮實(shí)。
如今,我們的日子早已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別說是葚子,就是像榴蓮、火龍果、鳳梨等這些以前難得一見的熱帶水果都已進(jìn)入了尋常百姓家。正是:贊不完黃金歲月,品不盡日子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