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榮河
??? 行走在初冬的邊緣,揀拾一分嘆息,領(lǐng)悟幾分留戀,體味一種堅強,感悟一絲果敢。
??? 用弱不禁風(fēng)來形容初冬的楊柳,最為恰當(dāng)不過。精神頹廢的楊柳們,個個無精打采,或高或低的枝梢,零零星星地挑著幾片干黃的樹葉。其實不想走,其實也想留。盡管葉落歸根是無法改變的自然規(guī)律,但與母體的依戀,又有幾個可以輕易改變?動物如此,植物也是這樣。不過,最終干黃的樹葉還是斗不過冷風(fēng)們無休無止的襲擊,在某個凄冷的早晨或黃昏,干黃的葉子們終于滿懷留戀地離開了母枝,昏頭暈?zāi)X地跌落塵埃,和兄弟姐妹們相擁相伴著,共赴那春泥之約。
??? 白天,由于太陽的照射,還暖洋洋的。到了夜里,四處便被無盡的寒意籠罩著。夜深了,田野間傳來貓頭鷹的笑聲,抑或哭聲。貓頭鷹是為找尋到獵物而欣喜,還是難以忍受饑腸轆轆的煎熬而憤懣?不得而知。對于這點,恐怕只有廝守在田間的稻草人知道。盡管鄉(xiāng)間沒有了怕鳥兒啄食的谷物,但粗心的農(nóng)人在收獲之后還是遺忘了稻草人,忘了及時地把忠于職守的稻草人攙扶到院子里過冬。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賴床的冬陽遲遲不肯起身,縱使勉強掙扎著露出頭臉,也沒有半點的熱情,更不要說什么激情。晶瑩的霜雪覆蓋著一望無際的麥田,纖弱的麥苗簡直就是個太極高手,以四兩破千斤的招式破解著霜劍們的無情。隨遇而安的麻雀們,總是田野間最先早起的主兒。盡管大雁小燕們在南行前也向麻雀們打過招呼,勸它們一路隨行,但“老家賊”們是天生戀家的主兒,不會為了所謂的舒適安逸遠(yuǎn)遁他鄉(xiāng)。固執(zhí)也好,不善變通也罷,麻雀們在冬日里堅守著骨子里的那份堅強,那點倔強。
??? 既然冬天已經(jīng)來臨,那么春天就不再遙遠(yuǎn)。刺骨的寒冷,在麻雀們嘰嘰喳喳的歌唱里也會無計可施;漫長的冬季,將會被麻雀們的羽翼一點點 剪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