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今年正值抗戰(zhàn)勝利七十周年，為了銘記這段歷史，緬懷先烈事跡，市委黨史研究室原主任方景德結(jié)合自己多年對禹城抗戰(zhàn)歷史的研究，通過小說這一文學(xué)創(chuàng)作形式撰寫了這篇《驢寶的故事》。旨在讓廣大讀者緬懷先烈，勿忘國恥，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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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北平原上，有個禹城縣，禹城縣城北有個田龍鎮(zhèn)，田龍鎮(zhèn)北街有家“龍氏驢肉包子鋪”，主人名叫龍生鳳，他有三個兒子：龍大、龍二、龍三。此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jì)，膀?qū)捬鼒A，為人正直善良，性格剛毅果敢，俠膽仗義，也會點拳腳。閑暇時，教自己的兒子們伸伸腿蜷蜷胳膀，練上一陣兒。
這家包子鋪雖然位居北街北首，但從十字街往北一看，最顯眼的還是那家包子鋪。一是宅院寬大，二是生意興隆。包子鋪分前后兩院，中間是堂屋。后院也叫后宅，主要是臥房、倉儲和祭堂。前院有灶膛、客房、宰坊。堂屋左右內(nèi)間便是雅座。沖大街是寬敞的中式出檐疊式門樓，樓端有兩條對峙攀脊金龍。樓門臉則是“龍氏驢肉包子鋪”七個黃色木雕大字。
因是家傳的手藝，又是百姓平常人家，生意做得實誠、厚道。他家的包子個大、餡鮮、肉嫩、皮暄，香氣濃郁，聞名鄉(xiāng)里。來往吃客天天不斷，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富足殷實、紅紅火火。
1942年秋，日本人占領(lǐng)了田龍鎮(zhèn)，燒殺搶掠，百姓擔(dān)驚受怕，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龍生風(fēng)的生意也時好時壞，日漸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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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正逢田龍鎮(zhèn)大集，龍掌柜在東街牲口市里和往常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買一頭合適的驢宰殺備用，忽然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驢市里有一頭德州大黑驢。這頭驢本是山東地方名驢，可空長名驢骨架，渾身上下無一點膘肉。只見它無精打采、毛色紛亂、兩眼無神，是一種病態(tài)。驢主人說，此驢并無疾病，僅是吃了草料不長膘，整日里少氣無力，已有一兩年多了。本是名驢，真心舍不得賣，但經(jīng)多處醫(yī)治不見好轉(zhuǎn)，只得忍痛割愛賣于宰坊了。龍掌柜見此驢雖然瘦了點，但總是德州大黑驢啊，還能出些肉的，再說價錢也便宜，牙口也不老，龍掌柜下決心買下了。
龍掌柜把驢牽回家后，三個兒子就圍了上來，沖著驢就開了腔：這不是買了一堆骨頭嗎！能出幾斤肉！盡管兒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話，但龍掌柜是許褚進曹營——一言不發(fā)。為什么？因為他有著內(nèi)心深處的思慮。
在若干年前，龍掌柜曾聽父親給自己講過一個關(guān)于爺爺?shù)墓适?。他父親說，在龍生鳳幼小時候，龍生鳳的爺爺曾經(jīng)買下過一頭小瘦驢。開驢肉包子鋪的，本應(yīng)當(dāng)挑幼驢，揀肥驢，才是正理兒，為嘛非買一頭小瘦驢呢？那是因為憐憫驢主人買下的。這位賣驢的是田龍鎮(zhèn)南張莊的一位貧窮人家。只因妻子得“氣鼓”病，常年吃藥家境十分貧寒。這頭小瘦驢瘦的既沒肉又沒力氣，只剩一口氣兒了，在集市上要多少錢也沒人問?？杉依锛毙韫P錢給妻子治病啊，看在是鄉(xiāng)親的面子上，掙錢賠錢放一邊，救命要緊啊，于是就買下了這頭小瘦驢。在宰殺的時候，怪事發(fā)生了，從驢肚子里宰出一塊鴿子蛋大小的褐色石頭蛋：圓滑細潤，不知何物。洗凈之后，內(nèi)里還透著清晰可見的紋路，如同人工雕琢，十分亮艷。龍生鳳的爺爺視石如寶，愛不釋手，整日里握在手里玩耍。半年后，奇跡發(fā)生了。龍生風(fēng)的爺爺因常年宰驢，雙手經(jīng)常接觸冷水，特別是冬天，冷風(fēng)刺骨，冰水扎心，落下了手指關(guān)節(jié)疼痛的毛病。他只因握了這塊奇石，手竟然不疼了。
有一天，田龍鎮(zhèn)來了一位南方商客住到了龍家驢肉包子鋪。經(jīng)常早出晚歸，不知做些什么行當(dāng)。龍爺爺權(quán)當(dāng)視而不見，只管精心打理自己的生意。時間久了，也熟了，盡管彼此有些了解，但還是心照不宣，十分客套。有一天，南方商客提出要看爺爺?shù)膶氊愂^。爺爺不好回絕，那商客認(rèn)真看過后，拍手稱奇：此為稀世珍寶。雖然爺爺也知道是一件好東西，但不知道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后來，那南方客商提出要買這塊石頭。
爺爺心里也不知道這塊石頭能值多少錢，不賣吧，未來福禍難卜，不如賣了，圖個心凈。爺爺便半推半就顯得很大度地說“你看能值多少錢？ ”那商客一伸手就出了五指一巴掌，還隨即又翻了兩下。爺爺問道：“給多少錢？ ”那商客說：“三五一百五十塊大洋。 ”爺爺聽了先是一驚，隨即靜下心來一想，這一百五十塊大洋能買一處宅院，還能買十畝好地，也算可以了。爺爺就順?biāo)浦鬯土藗€人情說：“就依你了，權(quán)當(dāng)交個朋友吧。 ”商客非常高興。不幾日，那商客說還到別處有事，就匆匆告辭了。此后，龍家用這筆錢置辦了宅院，買了地，日子一天天好起來了，那包子鋪也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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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集上，龍掌柜決心買下這頭瘦驢是有他的如意算盤。盡管兒子說一些風(fēng)涼話，但他不急不火不生氣。只是瞇起雙眼圍著驢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看了又看，就像是一位偉大的畫家欣賞著自己的一部驚世之作。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天也慢慢黑了下來，他把驢牽到牲口棚里，喂上草料，回到自己屋里，斜躺在炕上吸煙不語，想著自己的心思？如今，日本人在西大寺安了據(jù)點，如果宰出了那“石頭”，怎么能保得住呢？
天還沒亮，龍掌柜就起來了。他先把青色圍裙扎好，接著又磨好了長短幾把刀。把驢牽進屠宰架。把驢眼用捂眼蒙上之后，用一根粗麻繩把驢頭高高吊起，把后腰及前胸固定到屠宰架上，往上拉緊，四條腿牢牢地捆在四根立柱上。把一個大鐵盆放到驢的前胸下，準(zhǔn)備接血。一切準(zhǔn)備好之后，龍掌柜又回到祭堂，點上三炷香，插到香爐里，從香案上抽出一刀火紙點著，便叩首跪拜。完后，他拿出一把長柄桶刀，用拇指在刀刃上趟了趟它的鋒利程度，圍著驢又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攥緊長柄使足勁，往驢腿間胸部一刀下去，又狠狠地抖了一下手腕往里一送，鮮血如注裹帶著氣泡流進了大盆。等血不淌了，把驢從屠宰架上放下來，讓它平躺在地上，開始剝皮、卸蹄、抹頭，完成這些之后，就開始開膛破肚取五臟，最后是大卸十八塊。
當(dāng)開膛的刀鋒沿著肚腑中線從上至下走到一半的時候，不知是勞累還是刀鋒觸到了什么，只見他手一松，那刀“當(dāng)”的一聲掉在地上。他雙手捂著胸口蹲了下來，一臉痛苦的表情。此時，兒子們已經(jīng)都起來了，正和母親忙碌著鋪面上的事情。母親一眼看見龍掌柜停下活計蹲在地上，趕緊跑了過來，喚兒子們把父親扶進了堂屋。稍息一會兒，龍掌柜便緩了過來，他搖晃著站起來，扯著龍大，堅持要把這頭驢宰完……
驢宰完了。龍大親眼看見從驢肚子里滾出了一個七、八斤重的大石蛋，爹把它仔細地洗干凈，用圍裙兜著放進了后院供著列祖列宗的那間屋。龍大怎么問，父親也不說到底是個啥玩藝?？锤赣H的表情是又驚又喜還惶恐，龍大也猜想不到是福還是禍。但總覺得很奇特。龍大問父親父親不說，問娘娘說不知道?？勺詮募依镉辛四莻€大石蛋，父母親行動都很詭秘，倆個人有時候說話拉呱兒竟能說個通宵。龍大心里很憋悶，找誰能問出個子丑寅卯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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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住南街的石安成。論輩分，龍大管石安成叫叔，論關(guān)系，龍石兩家關(guān)系不錯。這個石安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很不簡單。年輕時，跑過內(nèi)蒙、渤海、濟南、天津、東昌等，販過騾馬、賣過蝦醬、倒騰過醬油、醋、咸菜什么的。更重要的是倒騰過“北海票”進過局子——這是鄉(xiāng)親們間的一種傳說?？傊渤稍谔稞堟?zhèn)街面上算個人物，見多識廣、膽大心細、心眼來得快。龍大想到石安成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石安成老倆口有一個獨生閨女叫石秋月，和龍大同歲，從小玩大很合得來。而石家也有意想招個上門女婿，老倆口待龍大特別親近。龍大想到這些，心里一陣歡喜，決定找機會去問一問安成叔。
這一天中午，龍大從街外轉(zhuǎn)悠到石安成的家門口，正好秋月右手提著一罐子豬食，左手里拿著一把黑木勺出來喂豬，老遠見龍大還裝沒看見，提著豬食徑直走向豬圈。龍大見她待答不理的樣子，便緊走了幾步靠近秋月說：“秋月妹妹，俺叔在家嗎？”秋月頭也不抬地說：“你有事？”“有事，有事，有很重要的事兒?！饼埓筅s緊回答。此時秋月以為是他倆的事，紅著臉說：“俺爹在家哩?！闭f著提著空罐子便跑回了家。龍大遲疑了一會兒，便大步走進了石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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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從石家大院回家時已是晚上掌燈時分。龍生鳳見兒子小小年紀(jì)面紅耳赤、酒氣濃烈就想發(fā)火。當(dāng)知道是在石安成家喝酒時，更是怒火胸中燒，想狠狠的揍他一頓。在母親的勸說下，這火才消了些，沒鬧出事來。
這龍石兩家本是世交，關(guān)系一直很好。為什么兒子在石家吃了頓飯、喝了點酒。龍掌柜就動這么大的肝火呢？因為這幾年，自從日本人在西大寺安上據(jù)點之后，龍掌柜親眼看到日本人欺壓、侮辱中國人的行徑，心中窩火。如，西街老李家的閨女被鬼子拉近據(jù)點一天，出來就瘋了。據(jù)點里的伙夫張老頭，被日本人的洋狗咬傷了腿成了殘疾。這能不讓人氣嗎，能不讓人恨嗎？而那未來的親家石安成卻和西大寺的日本人走的很近。所以這幾年兩家的關(guān)系有些疏遠，至于孩子們的親事也沒多大進展。
自從龍大在石安成家喝酒以后，石安成三番五次主動讓媒人登門和龍家商議孩子的婚姻大事。龍生鳳心里一直犯嘀咕：也不知道石安成心里到底裝著哪本子經(jīng)。在近些日子，龍掌柜還發(fā)現(xiàn)龍大趁家人不注意的時候常到后院里去溜達，瞅一瞅供著列祖列宗的那間屋子。這間屋子的鑰匙只有父親有，就是母親想到這間屋子里去，也得先給父親要鑰匙。龍大的這些舉動，引起了父親的注意。心里想：莫非石安成除了看上我兒子，還想著別的什么？準(zhǔn)是龍大這小兔崽子走漏了風(fēng)聲！
因為世道混亂局勢復(fù)雜，龍掌柜讓龍二盯著龍大，看他心里到底想什么，不要上了別人的當(dāng)。有一天傍晚，鋪面上的活收拾停當(dāng)之后，龍二發(fā)現(xiàn)龍大又去了南街石安成家，馬上報告了父親，父親立時想去石家看個究竟。當(dāng)父親走到南街路口時，老遠就看到從石安成家出來了一個日本人和一個偽軍，父親驚出了一聲冷汗，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兒子也勾上日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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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感到情況不妙，便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剛走進家門，就聽到家里有男人說話，仔細一聽，原來是兒子的姑父來了。此人名叫高明亮，是龍掌柜的妹夫，橋西抗日游擊隊的隊長，在縣里很有點影響。他來干什么？待孩子們睡覺之后，高明亮說明了來意：游擊隊計劃向城北發(fā)展，拔掉日本鬼子的據(jù)點和崗樓，請龍大哥助一臂之力。后半夜，高明亮趁夜深人靜悄悄離開了田龍鎮(zhèn)。
自妹夫走后，龍掌柜心情大變。每日里高高興興，對客人更是十分熱情，對龍大也不盯管，兒大不由爺嗎，隨他去吧！只是對龍二、龍三管的比較嚴(yán)，除讓他們照管好生意之外，還要抽空練練拳腳。
不幾天，田龍鎮(zhèn)刮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風(fēng)：龍生鳳發(fā)大財了，從驢肚子里宰出了一個大寶貝——十斤重的一個“大金蛋”，不是“大金蛋”，是石頭蛋，可它比金子還貴呀！是個千載難遇的稀世珍寶，百病能治萬病能防。還能鎮(zhèn)宅驅(qū)邪，還能保佑三代富足，還能佑家人官進三品！風(fēng)聲越刮越大，消息越傳越遠。對這個消息最感興趣最關(guān)心的莫過于石安成了。因兩家是未來的兒女親家??！石安成以催促孩子們完婚為由，三五天一趟到包子鋪與龍掌柜見面。龍掌柜每次都熱情接待，但就是兩件事不與石安成往深處說。一是孩子們的婚事，他推說孩子們還小等兩年說吧；二是關(guān)于“大金蛋”的事，總說是傳言而已，不可相信。可石安成堅決不相信是傳言，因龍大親口說是宰出了大石蛋呀！
消息傳開以后可麻煩來了。龍生鳳堅持說沒有“大金蛋”，可石安成聽龍大當(dāng)面告知有 “大金蛋”。根據(jù)龍大描繪的情形活龍活現(xiàn)，不能是假呀！因為石安成和西大寺的日本人走的很近，這消息很快讓日本人知道啦！這事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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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寺的日軍少佐野新四郎托石安成傳信，要“觀賞觀賞”龍掌柜的寶貝。據(jù)說龍掌柜開始不愿意讓日本人看，因他知道“觀賞”到底是個啥意思。后來龍掌柜高興地讓石安成帶信說，到八月十五日中秋節(jié)，讓石安成準(zhǔn)時送過去，同時帶上酒菜、驢肉包子，讓“皇軍”快快樂樂的過個“中秋節(jié)”！日本人聽了以后，豎起大拇指直夸龍掌柜良心大大的好。石安成也覺得親家很給面子，胳膊擰不過大腿嗎！
龍掌柜很謹(jǐn)慎的把“寶貝”從祭堂里搬出來，親手為它做了一個網(wǎng)線套兜，外面用紅色包布包好，看上去非常莊重、珍貴。龍掌柜告訴兒子龍大，到八月十五陪著安成叔把“寶貝”送過去。并反復(fù)囑咐兒子，把“東西”送上之后，要馬上回家過節(jié)，不要耽擱，爹在鬼子據(jù)點外等你。
說著念著八月十五就到了。這一日實在是天不作美，秋風(fēng)嗖嗖，陰云密布，圓月在厚厚的云層里鉆來鉆去。不管天氣如何，龍掌柜還是遵守承諾，把“金蛋”酒菜、包子全部備好，讓石安成提著紅布包好的“大金蛋”，龍大提著酒菜和驢肉包子，送往西大寺鬼子據(jù)點。到了門口，幾個站崗的偽軍上前盤問，一看前邊是石安成，后邊跟著龍掌柜的兒子龍大，還提著香氣撲鼻的酒菜和驢肉包子，便笑呵呵的讓進了院內(nèi)。其中一個偽軍帶路，把他倆引進了鬼子居住的西大寺正房。日軍少佐野新四郎見石安成送來了“寶貝”，心里異常高興，隨即把他們讓進了屋里。石安成把紅布包放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幾個鬼子見有酒菜和驢肉包子，一轟而上全部圍了上來。龍大趁機道別，溜出了西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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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安成和龍大進入鬼子據(jù)點大院的同時，從西大寺周圍的莊稼地里出來二十幾個人，急速向西大寺迂回。這些人迅速躍過院墻，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院里。此時，忽然日本鬼子居住的那間屋子里傳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和哭爹叫娘的喊叫聲。
這是怎么啦？原來那些圍看“大金蛋”的日本鬼子，當(dāng)手提“大金蛋”的網(wǎng)兜線的時候，“大金蛋”突然變成了大炸彈，當(dāng)場炸死了三個鬼子，還有一個炸成了重傷，瞎了雙眼。野新四郎當(dāng)場斃命。石安成也受了傷。鬼子們亂作一團，橋西八路軍游擊隊的戰(zhàn)士們，趁鬼子混亂之際開了火，西大寺里像開了鍋，立時響起了一片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游擊隊就把頑固抵抗的鬼子和偽軍全部擊斃，其余都做了俘虜。西大寺被八路軍游擊隊占領(lǐng)。第二天，田龍鎮(zhèn)四街及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走向街頭敲鑼打鼓呼口號熱烈慶祝。從此，田龍鎮(zhèn)一帶成了高明亮領(lǐng)導(dǎo)的橋西八路軍游擊隊的根據(jù)地。此后，田龍鎮(zhèn)大集更加繁榮興旺，龍氏驢肉包子鋪也更加紅火發(fā)達。
有一天，龍大從驢肉包子鋪后院的那間屋的門縫里發(fā)現(xiàn)，那個神奇的七八斤重的“大金蛋”仍然在供桌上放著，閃爍光亮絲毫無損。龍大還偷偷地告訴弟弟龍二龍三：“咱爹說哩，那大石蛋叫“驢寶”。是中國中醫(yī)珍貴藥材，是咱龍家的傳世之寶。不幾天，龍大還發(fā)現(xiàn)龍二、龍三都跟著姑父參加了游擊隊。
●方景德